早就在博客消息中看到母亲节的一些征文公告。想写,一直未写。
母爱永别于我已11个年头了。
母亲爱喝酒,是为治多年的腰腿疼用酒作药引而形成的酒瘾。虽然有时我能喝半斤老酒,却每每要吐掉——而母亲不会。酒后的母亲更慈祥,虽然她在更年期发作的那几年里常常是酒与泪并流:心身疲于我那残疾哥哥,为药费愁白了发。爸爸每到这时,都是三缄其口不与母亲继续争辩,怕她那颗脆弱的心再遭重创。
母亲一生没有住过医院,尽管她心脏不太好。每当我从我那下乡的鹿场集体户买鹿心回家时,母亲都笑逐言开,翻出朱砂蒸来吃,边吃边说:“这鹿心就是比猪心强!”
母亲穿着硬底鞋。在一个饭后的中午,我目送她蹒跚地走出厨房,就回身收拾碗筷。一声巨响传来,她那硬底鞋与那卧室的硬地砖发生了冲突——母亲重重地摔倒了——手里还拿着漱口杯,胯骨骨折。
那声巨响,母亲那手揣茶杯努力想挣扎而起的一幕,还有那双穿在母亲脚上的硬底鞋,我永远忘不了。
我家家境不好,虽然我有兄弟姐妹各一个,但因哥哥少年残疾不能尽大孩子为家的义务,我却为家付出了所能付出的一切。所以在母亲临终的前两天她当我的面对妹妹说“我对不起你二哥”的那一刻,我强颜欢笑才忍住了泪水。
爸爸先于母亲一年过世,他在我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,象是叹息人生的不易;现在母亲也急急追他去了,是在思维混沌却又似曾清醒中突然紧捏一下我的手然后离开的,象是对子女们挥手向人间作最后的告别。
父母虽然没有留下什么遗产,却更没有给子女留下任何的负担:路,要靠我们自己走好。
我还是忍不住在今年的母亲节,写出了对母亲的思念,不是为了参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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